十四、失控
「是這樣嗎...？我知道了... ...」
秀渙似乎接到了一通電話，對方說完話就掛斷了，聽似很慌張。
「秀渙，是誰打來的電話...？」
「...是舞蹈系的主任。她說娜娜因為又在系上造成騷動而被取消發表會舞者資格，被迫退學。現在整個人失控，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。」
「？！」
「奇怪？舞蹈系主任幹嘛通知你這件事？」
「...還用說嗎？因為秀渙在名分上還是姜同學的男朋友啊。」
「... ...」
．．．
到了下午，練習室的大樓似乎已經沒有像早上一樣人滿為患了。這時候的練習室沒有人在，但是門前出現了一個人影，她往門底下的門縫塞了一張紙條進去就離開了。
時間到了之後，我用鑰匙打開了練習室的門，結果一打開門，我看到地上有一張紙條。我撿了起來，紙條上的內容寫著：
「韓智熙，今天下午四點給我準時現身在校外的湖邊。 姜娜娜」
（是...娜娜給的紙條... ...）
我一個人靜止了好久。
（我能一個人解決嗎...？跟她說清楚的話... ...）
我一個人想了很久，雖然他們三個一直跟我說要小心娜娜，但是這件事若不早點解決，對我們每個人都痛苦。
之後到了快四點的時候，恩希進來了練習室。我站起身。
「...？智熙，怎麼了嗎？」
「哦...沒事。我想說我有點口渴，想去買飲料喝。... ...你有想喝什麼嗎？我幫你買回來。」
「啊...那幫我買拿鐵回來好了。」
「... ...好，那我走了。」我手裡藏著紙條，想說這可以自己解決，不想讓其他人受牽連。
智熙走了之後，恩希覺得怪怪的。
（智熙她怎麼了嗎...？）
在湖邊，娜娜一個人站在湖邊的橋上，表情很是陰沉。而在不遠處，她聽到了腳步聲... ...
到了下午四點，在練習室的恩希，覺得智熙出去買飲料未免也出去太久了。不久，秀渙和禹悠走了進來。
「嗯？恩希，智熙還沒到嗎？」
「不，她第一個到的。但是她說要出去買飲料，三點半的時候去的，到現在還沒回來，覺得有點擔心... ...」
「半小時沒回來？」
在湖邊附近，語奈在旁邊的森林步道裡走著。她看到了湖邊的娜娜。
（那個女生... ...好像是姜娜娜...她怎麼會在那裡？）
語奈感覺她的視線在看向某處，結果順著她的方向看，看到了智熙。就在一瞬間，她感覺到了不好的預感。
「糟了...！」語奈也是在那次舞會過後聽說了娜娜的所作所為，也聽說了她有躁鬱症。所以看到智熙來跟她見面覺得一定不單純。
語奈趕緊拿出手機，拼命地尋找語音紀錄，找到了智宇，她撥了電話... ...
而在學校社團運動的智宇正在休息，他聽到了電話鈴聲，他接通了電話。
「喂，語奈，有什麼事嗎？」
「學長，不好了！智熙她現在在校外的湖邊這裡，好像要跟娜娜見面的樣子...！」
「娜娜？妳說那個姜娜娜嗎？！」
「嗯，學長請快點過來。我怕有不好的事... ...」
「...好，我馬上到！」
掛了電話之後，智宇馬上開始打包。隊友看到了他的動作，對他喊了話。
「嗯？智宇，你要走啦？等一下還有模擬練習賽诶！你可是王牌诶！」
「嗯，幫我跟教練說一聲，說我要早退。突然不能參與練習賽我很抱歉。」
「啊...？...喂...！」智宇不等隊友回應就直接跑走了。
語奈又再次打電話給人，她打給禹悠。因為上次探望智熙的時候，禹悠有跟她留電話。電話接通後... ...
「喂，禹悠學長！你快通知其他人啊！智熙她現在在校外的湖邊這裡！」
「啊？智熙在湖邊？...她不是去買飲料的嗎？」其他兩個人聽到後似乎也受寵若驚。
「不是的！她在湖邊跟娜娜在一起！似乎是娜娜約她來的！」
「嘖！妳說什麼？！姜娜娜找智熙？！...好，妳先掛斷，我們馬上到！」禹悠掛斷了電話。
「智熙在湖邊跟娜娜見面嗎？！」秀渙過來問禹悠。
「嗯！我們趕快去看看，不然就來不及了！」
「嗯！」JEL.Wish三人馬上離開了練習室。
．．．
在湖邊這裡，我走到了娜娜面前。雖然有些警惕著她，但我接受邀約冒險來到這裡，也是為了要解決。
「...娜娜，妳找我有什麼事嗎？」
「我約妳來不為別的啊。...妳還真大膽啊，明明警告過妳了妳還是步入了雷池。妳根本在給自己找麻煩。」
「這... ...唔？！」一瞬間，我的臉頰感到了一陣刺痛感。是娜娜說完話後就打了我一巴掌，我癱倒在地。
「明明警告過妳不准接近秀渙的！... 秀渙是我的！妳給我在我面前消失！」
「唔！啊！...啊...！」
接著娜娜往我身上猛踢了好幾下，我根本沒力氣反駁。接著她直接坐到我身上，把我逼在地上掐住了我的脖子。
「啊...啊... ...」我被她掐得喘不過氣。
「都是妳！害我一直發病！...現在好了，我被取消資格了！被退學了！這樣妳高興了嗎？啊？！... ...賤人！...我對妳有的一切感到嫉妒！為什麼秀渙就是喜歡妳，不喜歡我？！...我嫉妒、我憤怒！我要妳現在死在我的面前...！！」
娜娜面目猙獰的說著這些話，我不知道該怎麼辦。就在我覺得快要結束之後... ...聽到了一個人的叫聲。
「智熙... ...！！」他叫了我的名字，那個人是哥哥。
娜娜也聽到了叫聲，但她已經是憤怒到失控的地步了。於是她直接把智熙強拉起來，把她推到了湖裡。
智宇看到之後面容失色，智熙就這樣在遠處的湖裡不斷地掙扎著。
「智熙...！」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橋上，不顧一切直接跳進了湖裡。
智宇跳進湖裡之後，秀渙他們也趕到了。他們也看到了在湖裡已經漸漸失去力氣而沉下去的智熙，然而智宇卻還遠在她幾呎的地方奮力游著。
「智熙！！」語奈失聲的叫著。
在下個瞬間，秀渙跑到橋上，馬上對娜娜狠狠地甩了一巴掌。
「妳做什麼？！」
娜娜就這樣被秀渙打倒在地上，她被嚇哭了。
．．．
我就這樣被娜娜推到了湖裡，我沉了下去。已經聽不到了任何的聲音，在我失去了最後一口氣的時候... ...
（哥哥...秀渙... ...）
我失去呼吸昏了過去，但在逐漸失去的意識中依稀感覺的到有人抓住了我的手... ...
智宇潛下水，直接抓住了智熙的手。他把她拉了過來，用他熟練的泳技慢慢地浮上去。
（智熙，我拜託妳要撐住啊...！不准丟下哥哥一個人！）
在湖邊的橋上，秀渙站在趴倒在地上的娜娜面前，娜娜撫著臉頰。而恩希和禹悠在他們不遠處的地方尋著智宇和智熙。
「唔... ...你為什麼要打我？！」
「妳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我能不這麼做嗎？就算是躁鬱症妳也該適可而止！」
「傷天害理的事...？你也不想想是誰先這樣的！你可是背叛了我啊，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...？！對這種介入我們感情的第三者，我這麼做已經是剛剛好了。」
「智熙不是什麼第三者，妳才是所謂的第三者！...我打從一開始喜歡的就是她，我是為了不讓妳去傷害她才跟妳在一起的。... ...我真是錯了啊，不該因為當時膽怯就接受妳的強迫要脅的。...妳給我走... ...走！」
「...！哼！」
娜娜就這樣帶著哭臉跑過了秀渙身旁，也跑過了恩希他們，跑離了湖邊，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。就在這時，智宇浮出了水面，智熙失去了意識癱倒在他懷裡。
恩希和禹悠他們在他游到岸邊之後，幫他將智熙慢慢扶上來。之後智宇也自己躍上橋。
「智熙！」秀渙在娜娜離開之後，看到智熙被扶了上來，馬上過來看她的情況。
智熙躺在地上，閉著眼完全沒有意識。
「智熙、智熙！妳快點醒醒啊！... ...妳不要嚇哥哥啊！快點給我醒來...！」智宇奮力地搖著她，她卻沒有任何回應。
「讓我來。」秀渙越到智宇身邊，馬上對智熙坐了急救方法和人工呼吸。一段時間後... ...
「唔！...咳咳...！...咳、咳...！」智熙被喚回了意識，從她口中吐出了喝進去的水。
「我們趕快送智熙去醫院吧！」
「嗯！」
秀渙脫下了他的外套，披到因為溺水而失溫的智熙身上。他把她抱了起來，就這樣一群人帶智熙前往了醫院... ...
．．．
他們到了醫院之後，智熙馬上就被安置在病床上，進了手術室。照了超音波之後，智宇作為家屬被護士叫進了門診。
「醫師，我妹妹她沒事吧？」
「這位同學你不用擔心。令妹因為先前有被做了急救手續還有人工呼吸，所以溺水喝下去的水幾乎都吐出來了。只是... ...令妹因為當下溺水太久的原因，導致她身體內部的氣管因為細菌感染而有發炎的症狀，加上身體也有點失溫，所以必須暫時住院觀察一個禮拜。... ...請她在出院後的三個月內都不要吃冰的，或是有刺激性的食物，也不要唱歌，不能大聲說話。... ...最後就是請她出院後定期前來複診檢查。」
「好、好的... ...」
「這是她的檢查報告，現在應該已經被送入一般病房了，你們可以進去看她了。」
「好。」
智宇拿著智熙的檢查報告走了出來，語奈和秀渙他們都站了起來。
「學長，智熙她沒有怎麼樣吧？」語奈擔心的問著。
「... ...醫師說智熙她因為溺水，所以有點失溫的情況，要住院觀察一個禮拜。還有氣管有發炎，出院後的三個月內都不能唱歌，還要複診。」
「這樣啊... ...」
「...我感到很抱歉，我應該早點解決這件事的... ...」秀渙前來向智宇賠罪。
「事到如今我也不怪任何人了... ...至少智熙她還在，現在我只希望她快點痊癒。... ...她已經被送進一般的病房了，我們去看看她吧。」
「... ...嗯。」
他們走到了智熙所在的病房，進來就看到智熙正在掛著點滴。智宇作為哥哥，看了也不免覺得心疼。
智宇坐到了她床邊的椅子，秀渙站在他的旁邊。
「智熙，我對不起妳... ...」秀渙喃喃自語著。
聽著醫院設備感應智熙的身體狀況所發出的「滴、滴」的心跳頻率，所有人在病房內都不發一語。忽然，智熙的手指有了動靜，她慢慢地睜開了眼... ...
我緩緩的從微弱的意識中睜開了眼，坐在我旁邊的是哥哥，前面還有其他人。
「智熙？妳醒了？」哥哥第一個前來關心我的情況，其他人也知道我醒來後，也紛紛站到我的病床周圍。
「我、我發生什麼事了...唔...咳咳...！...？我的聲音怎麼...？」我想試著說更多話，但聲音變得沙啞，喉嚨也開始有點痛。
「好了，妳先別說話了。醫生說妳氣管發炎，現在還是不要說話比較好。」哥哥安撫了我。
「我去叫醫生。」語奈說了話。
哥哥回應了她，然後視線又回到我這裡來。
「智熙，妳不記得了嗎？...妳今天下午的時候被姜同學約去湖邊，然後妳被躁鬱症發作的她推進湖裡溺水了。」恩希向我解釋道。
「溺水... ...」
我稍微想起了今天下午的事，想起了溺水時的恐懼感，我不由得身體發顫。
「醫生也說了，妳因為氣管發炎，所以妳出院後的三個月內都不能唱歌，說話也不要太大聲。」
「不、不能唱歌…？那…我們在樂團新出的歌曲要怎麼辦…？」
「…沒關係的，智熙，我們會耐心的等妳痊癒。到時候還可以再唱完的。」
「… …好吧…」
之後語奈將醫生請了過來，其他人在護士的勸說下必須離開病房。智宇拍了秀渙的肩膀。
「你跟我出來一下，我有事要問你。」
「… …好。」
所有人都出去了病房外。
智宇帶著秀渙來到了離病房偏遠一點的走廊，智宇想了一會之後便說道。
「秀渙，我想問你姜娜娜的住處...你知道在哪裡嗎？」
「咦？為什麼要問這個？」
「因為我要親自去向她談談，看能不能說服她去精神病院治療。...她畢竟現在已經被學院退學了，在校內應該是沒有見面的機會了。為了讓她保證不再靠近智熙，再度傷害，我必須這麼做。...你應該知道在哪裡的吧？」
「我...實際上是沒有去過。但她有說過她家是在學院附近的一棟黑色公寓裡的某一間。...你沒問題嗎？娜娜她可是... ...」
「我知道。放心，我自有我的方法。...事不宜遲，我現在就去，智熙就拜託你們了。」
「... ...好。」
在一棟黑色公寓的房裡，娜娜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埋頭伏膝著。沒錯，這裡就是娜娜的住處。
自從她將智熙推落到湖裡，秀渙衝動上前來賞她耳光，跟她說清楚之後，她就一直不出門。她現在也沒理由使性子，她想起了她之前不堪的童年回憶… …
其實她的躁鬱症並不是先天就有的，而是因為她的身世背景。
她同樣也是住在寄養家庭的孩子，因為她是當年未婚的一對男女所生下的私生女。一生下來就被拋棄，放到孤兒院。然而她寄養的家庭也完全不關心她，處處對她刁難、苛責。她做錯事，不是被閃耳光就是被抽藤條。最終因為受不了就逃家了。
她逃家之後就四處打工，那時的她才十六歲。也很不幸的，工作的時候差點被人強暴。因此她對現實世界逐漸沒有信任感，性格越來越頑劣。到現在供養她學舞、入學的處所還是她出生時待的孤兒院。
娜娜一想到這裡，不禁握緊了拳。覺得世界上根本沒有人會關心她，就連她想綁在身邊的嚴秀渙也喜歡上別人，她開始有了輕生的念頭… …
她從櫃子的抽屜裡拿出了安眠藥。
（既然這個世界沒有人會關心我、需要我，那麼我也沒必要再這樣掙扎了… …）
．．．
在公寓外頭，智宇已經跑到了大門前，他走進去問了房東。
「請問你們這棟公寓有沒有一個叫姜娜娜的女生住在這裡？」
「姜娜娜…？啊，她住在七樓第四間。」
「…謝謝。對了，方便的話請給我那間房的備用鑰匙，好嗎？」
「啊…好的。」房東拿給了他鑰匙，智宇搭了電梯，上去了七樓… …
智宇到了七樓之後，馬上就來到了娜娜的房門前。他按了門鈴，結果沒人回應。
「…？姜娜娜，妳在嗎？姜娜娜！」
智宇因為顧慮到公寓環境的安寧，他喊這幾聲就不喊了。他用備用鑰匙開了門鎖。
他進到了房內，結果一開門就看見娜娜昏倒在沙發上。
「…？！姜娜娜！娜娜…！」智宇過來扶起她的身軀，試著搖醒她。結果看到了桌上一大罐的藥瓶，他拿了起來。
（這是安眠藥… …難不成這傢伙她…！）
智宇趕緊拿出手機，撥打了電話。說明完地點之後馬上就將娜娜揹起來，搭電梯下去。下來到一樓之後，救護車也已經停在門口了。智宇就帶著娜娜去醫院了。
下篇樂章：
智宇發現娜娜服用安眠藥輕生，趕緊在她還有呼吸的時候將她送往了醫院... ...
之後即時急救撿回了一條命，而智宇想試著說服她精神病院的事，究竟她會不會妥協呢...？
待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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