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四、決意
時間過了中午，在旻相府這裡，月耶寫好了書信，已經放進罐子裡頭準備綁到信鴿的腳上。
月耶把昨天飛到這裡來的鴿子放了出來，她確實收到了空海寫給她的信。鴿子被放出來後，停到了走道的欄杆上。
「你不要動喔... ...」月耶邊說邊小心翼翼的將書信綁到鴿子的腳上。最後把牠抱了下來，不忘輕撫牠的頭兩下，之後再放飛。
「去吧！」月耶將鴿子放飛了。在相府內的夫人見狀後，對月耶問道。
「耶兒，妳在做什麼呢？」
「啊，我在和空海飛鴿傳書啊。昨天晚上他放了那隻鴿子到家裡來，寫了信給我，而我今天當然寫了回信，讓那隻鴿子幫我送給空海了。」
「這樣啊…那個段將軍真的有那麼好嗎？」
「他人真的很好～娘，他會陪我玩，教我很多事情。他說了，待他打勝仗凱旋歸來，他就會來家裡提親，到時候您可不要反對啊！」
「知道了知道了。…也不知道妳二姊在那裡過得好不好… …」
「… …您放心啦，空海昨天有寫信說了，二姊在那裡很好。聽說邊關那裡還有座大殿可以住呢，真不愧是王爺。以後空海在信上寫什麼，我都如實的告訴您好不好？」
「這樣的話就好了。…好了，妳等會陪我去布行那裡買一些布。」
「好啦…」
（若娘聽說了二姊懷孕的事，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… …）
月耶沒有告訴夫人月夢懷孕的事，她怕夫人會反應過度。因為怎麼會有一個姑娘有了身子，還去那種地方靜養呢？
．．．
在邊關這裡，時間已經到了亥時，也就是晚上九點過後了。這個時候，月夢有了意識，眉梢動了一下… …
我緩緩地睜開了眼睛，發現我好像還在邊關大殿的寢宮內。想著為什麼自己又在床上，而且王爺又在旁邊。
（王爺…？我記得…我和王爺起爭執後，自己罰了跪，然後好像昏倒…？哎？我之後怎麼了？孩子不知道有沒有怎麼樣… …）
我稍微提起身子，想抬高雙腿，卻突然襲來一陣疼痛。
（…！我的腿好痛… …好像是今天的罰跪造成的…）
感覺身體好像哪裡都在疼痛，我不由得扭曲了身體。突然，王爺察覺到了我的反應，他起來了。
「月夢…！妳醒了？怎麼了？哪裡不舒服嗎？」王爺將我扶了起來，讓我的背靠上床頭。
「王爺… …我、我的腿有一點痛…我、我們的孩子有怎麼樣嗎？我、我記得我好像自己給自己罰了跪，之後就… …」
「妳不記得了嗎？… …妳的確是罰跪跪到自己昏了過去的。妳放心，我們的孩子沒事。…說真的，妳不該做這種傻事的。」
「唔…除非您跟我說您已經不打算將我送回王府，否則我明天繼續跪，儘管身體已經是這個樣子… …」我不想正眼看向王爺。
「唔…我拜託妳，妳不為妳自己想，也該為孩子想一想啊。…再有下一次的話，孩子可能就真的沒了妳知道嗎…？！」
「哎…？」我還沒來得及反應，下一秒王爺就將我一把抱住了。
「唔… …王爺，請您放開我。」我想掙扎，因為我還沒有原諒他，但是我的身體卻使不上力。
雖然一開始是我做了傻事惹他生氣，但那是因為我愛他。我是對他聽我說了原因之後的反應而感到不可原諒，好像想要把我拒於千里之外。把我送回王府跟這意思是一樣的。
「我不要。… …我知道了，我答應妳。」
「什麼？」一瞬間，我覺得我自己聽錯了，但王爺卻真的回應… …
「我答應妳，我不會再想要將妳送回王府了。今天…我被妲妃她們念了一頓，她們說我不該這樣對妳。她們說妳已經認定我為你唯一的夫君了，我很高興... ...所以我准了，讓妳待在這裡靜養，待在我身邊。」
「王爺… …」我聽了之後將頭靠上了王爺的肩膀。
「妳懷了身孕，我不該讓妳哭的。… …對不起，我不該那樣說出傷害妳的話。」王爺放開了我，然後用他的大手撫摸了我漸漸紅潤的臉頰。我對他笑了，因為他不再固執。
「答應我，以後不准再做這種拿身體開玩笑的傻事了，好嗎…？」王爺握起了我的雙手。
「…是，王爺。」我們再一次的相擁，感受彼此的溫度。
就這樣，我們和好了。這也許是我們成為夫妻以來的第一次吵架吧…？吵了這一次後，我們才發現原來對方有多在乎自己。
．．．
過了一段時日後，皇宮這邊傳來了戰場的消息。裡面報告了，西涼使用了緩兵的策略，故意將戰爭時間拉長，利用時間來削弱大唐的兵力。另外，也說了月夢的狀況… …
皇上在案前整理奏摺，看到了這封書信。
「… …」他不發一語的將書信扔放在桌上，臉色顯得凝重且複雜。
這時皇后也坐在一旁看著皇上，她看到了皇上的樣子。
「皇上，您怎麼了嗎？…怎麼表情好像有些不對勁…？剛才您不是在讀從邊關那裡傳來的書信嗎？」
「… …這封書信，妳自己看吧。」皇上把書信拿給了皇后。皇后攤開了書信，看了裡面的內容，結果驚呼起來。
「月、月夢懷孕了…？！怎…怎麼臣妾先前都沒聽說呢？」
「…他們連妳也都隱瞞… …。信上寫說孩子已經有兩個月了，就代表月夢是在翊兒出征前的時候就有了。... 翊兒還是最近才知道的…月夢這傻孩子到底在想什麼…？」皇上不由得按住皺了的眉頭，閉眼沉思著。
「嘛，月夢懷孕了這是好事啊，只是時間和地點上有些不妥而已… …」
「何止『有些』？是根本就不應該這樣。…有了孩子就該乖乖地待在這裡靜養，不是什麼都沒說就這樣逞強去了那種地方。…妳平時就是太寵她了。」
「皇上… …您何不往另一個方向看待這件事呢？…臣妾倒是覺得，雖然月夢這麼做是太過胡來，但多了一個孩子的存在，不是反而更能激勵翊兒嗎？… …讓翊兒提醒一下自己，他要守護的不只有月夢，還有一個孩子。」
「… …妳還真的很會說話來安撫朕…跟妳姊姊是越來越像了。」皇上向皇后露出了看似沒轍的眼神。
「啊…不，是臣妾僭越了。…臣妾知道，自己是永遠不可能比得上姊姊的。而且臣妾也沒有盡到責任，替您生下子嗣。這樣來看，臣妾倒有些羨慕月夢呢。」
「朕不是說過了，這件事妳不用太放在心上。對朕來說，孩子有這些就夠了，而妳也是個很稱職的皇后。」皇上離開案前，握住了皇后的手。
「… …謝謝您，皇上。」
「… …對了，朕陪妳一起去御花園散散心吧。」
「哎…？皇上您不是應該還要再整理一下奏摺的嗎？」
「剛才的書信已經是最後一封了。… …再怎麼說，朕好歹也是妳的夫君，趁孩子們都不在，何不好好的相處一下呢？」
「好的。」皇后回應了皇上，眼裡透露了滿滿的喜悅。
皇上和皇后出來來到御花園後，身後自然是跟隨了一大堆的太監和宮女。在氣氛和諧的時候，皇后問了話。
「對了，皇上為何沒有去探望一下淑妃妹妹呢？…她現在雖然病魔纏身，但她其實很需要皇上出現在她面前一下的。」
「… …淑妃自從得了風寒之後，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年，病情卻毫無起色。朕就想還是讓昭顏和念君那兩個孩子去照顧她就好，不必去打擾她。」
「這樣啊…賢妃也是在喻心還小的時候就香消玉殞，德妃就… …」
「啊，朕把她給放逐了。…沒想到當年賢妃的難產居然是她造的業… …朕是斷不能再容忍這種心如蛇蠍的毒婦在宮中繼續放肆。但是妲妃和若曦又都是那麼的單純，知道自己有這種母妃大概也是很委屈她們吧。」
「…是啊。當時雖然她們嘴上說對德妃已經是心如死灰，感到徹底失望，但畢竟還是她們的生母，想必心還是很沉痛的。... ...皇上，臣妾還是認為，您去看一下淑妃比較好，不然淑妃都認為您不關心她。」
「... ...」
「還是您怕被傳染？...您請放心吧，淑妃已經沒有像之前那時候一直咳嗽了，她只是精神上還是有些消沉而已。臣妾想，只要您願意去看看她，她一定會提起精神的。」
「好吧。妳一直這麼說，朕也不得不去了。...帶朕去興慶宮吧。」
「好的。」
．．．
不久，皇上與皇后一行人便來到了興慶宮門口。在門口負責守衛的士兵們紛紛下跪，在花園照顧花朵的宮女們也前來行禮。
「奴婢叩見吾皇。」
「平身吧。」
「謝皇上。」宮女們一齊站了起來。
皇上見到花園還是如剛興建的時候一樣，花朵各個爭奇鬥艷。但在花園的一處角落，不知道什麼時候綻放了桔梗花。
「朕問妳們，花園裡什麼時候有桔梗花了？朕記得當初興建這裡的時候沒有叫人栽種啊。」
「皇上，已經那麼多年了，說不定淑妃妹妹的趣味改變了。桔梗花也未嘗不好啊，臣妾聽說過其花語是『永恆的愛』，代表淑妃妹妹一定還是深愛著皇上的。」
「但朕也聽說是『無望的愛』啊。說不定淑妃已經對我這個夫君徹底失望了。」
「... ...」
「！！... 皇，皇上，請原諒奴婢斗膽插話,... ...其實娘娘是因為皇上您久未移駕興慶宮，所以在兩年前吩咐我們栽種的。這也是昭顏公主和念君公主的提議... ...娘娘雖然精神是日漸憔悴，但娘娘還是一直在盼著皇上您的到來的。」
「這樣啊... ...朕本來想淑妃以前都是蠻驕縱的，居然會喜歡桔梗花這樣溫情的花。... ...妳們不用進去通知她了，朕直接進去。」
「是，皇上。」
一方面，在興慶宮的寢宮內... ...
淑妃還是一樣因為精神不濟，今天還是一樣躺坐在床上，昭顏和念君過來探望了她。
「母妃，請您打起精神來，不然您的病情不會好轉的。」
「妳們父皇都不出現，本宮怎麼會有精神...？」
「... ...」昭顏和念君都說不出話，感覺淑妃好像快對皇上死心了。就在這時... ...
「皇上駕到～～！」
「...！」淑妃為之一驚。
「母妃，父皇真的來了...！母妃，您怎麼了？」昭顏看到淑妃好像很慌張的樣子，看她一直在梳理自己的頭髮。
「昭顏，我的頭髮看起來會很亂嗎？啊...？！還有我的髮飾和衣服呢？...快、快叫人來替我化妝啊...！」淑妃很慌張的在問著昭顏，但昭顏卻安撫了她。
「... ...母妃，您還是跟之前一樣的漂亮，您不用慌張，您今天真的看起來還好。就算沒有髮飾和胭脂塗抹，父皇也絕對不會見怪的，畢竟...您是臥病在床的人啊。」
「... ...」淑妃停止了喧鬧，整個人又回到了剛才孱弱的樣子。這時，皇上進來了。
淑妃看到皇上後，作勢要下床行禮。
「臣妾向皇上請安...！」當她要下床的時候，皇上過來制止了她。
「等等！...妳不用下床的，朕不會在意的... ...妳還是好好地待在床上吧。」淑妃在皇上的勸說之後，又坐回了床上。
「皇上... ...恕臣妾以這樣的姿態來接見您...皇上您那麼久都不來了。...臣妾以為，您已經不再喜歡臣妾了。」
「怎麼會有這種事呢... ...事實上，是皇后要朕來探望妳的。」
「哎...？姊姊？」淑妃在提出疑問的同時，皇后出現了。在皇后的臉上，掛的是一張祥和的笑容。
「...妳不用向哀家行禮了。哀家知道，妳一直在這裡盼望皇上能夠到來，不是嗎？」
淑妃其實先前對先皇后是畢恭畢敬的，但自從換她成為皇后之後，淑妃就一直拿孩子的事來嘲諷她，儘管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之事。看到現在，皇后居然體諒自己，將皇上帶到了自己面前。
「臣妾... ...向姊姊說聲對不起。」
「...？」
「我對不起姊姊，在我得這樣的病之前，一直拿妳生不出孩子的事來對妳挑釁... ...真的對不起。希望妳能原諒我這個無理的妹妹... ...」
「... ...這件事我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的。我雖然為此事感到自卑過，但哀家並不孤單。因為妳們三個為皇上都生下了公主，而已經逝去的姊姊也生下了翊兒。...哀家反而很高興妳們能盡到自己的本分。」
皇上看到皇后和淑妃之間已經解開了心結，微笑了起來。
「... ...對了，臣妾聽說太子爺是不是已經娶妻成婚了？因為昭顏和念君她們都有跟我說。」
「是啊，嫁給他的姑娘是皇上選出來的。是個亭亭玉立、才貌兼具的好姑娘，是我們朝廷左丞相的二千金，旻月夢姑娘。」
「她的事我有聽昭顏她們說過了... ...這樣聽來，她和先皇后倒有那麼一點的相似呢...同樣深愛著自己的夫君。」
「是啊，哀家也這麼覺得。只是他們現在都身處在戰場... ...」
「... ...」
．．．
時間就這樣的流逝過去，已經過了半年的時間。在戰場上，王爺他們已經和少中哥哥連續打了六場戰役，但這六場都分不出勝負，因為有時打到一半，西涼就突然退兵，讓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「空海，我建議你在這個區塊再埋伏一些你的士兵，先在那裡觀察一下敵軍的狀況。」
「可是，西里，你應該知道的。經過這麼長的時間，就算我們不累，但我的軍隊幾乎都已經精疲力盡了。西涼就是這麼的狡猾，使出了這種緩兵之計，企圖要利用時間來削弱我們的兵力... ...」
「是啊，連續了六場戰役，結果那個黎少中到現在都沒出現過。這擺明了是在耍我們... ...」兩個將軍開始在抱怨。
「段將軍、李將軍... ...這樣好了，我們就趁現在再訓練一次軍隊。...你們著急，我也很著急。所以千萬不要氣餒，好嗎？」
「... ...好吧。說起來，娘娘也差不多快分娩了，所以王爺理所當然是最著急的一個。」
「... ...不如我們現在就來測試一些炸藥吧。」突然，西里說出了話。
「啊？炸藥？」
「我們就用火攻，逼出西涼那些傢伙。我想到要使用東風，東風自然會讓火失控。但是東風是來自春季，現在時節尚在冬季。北風吹來，火會熄滅，對我們是不利的，所以我們必須慎選出戰的時機。王爺，您意下如何？」
「只要能讓戰爭早點結束，我沒有任何意見。」
「... ...好吧，戰術就先討論到這裡。段將軍和李將軍先去火藥庫那裡看看還有多少火藥吧，把剩下的全部用上。」
「好。...王爺，您去看一下娘娘吧，這件事就交給臣等來處理就行。」
「... ...好，多謝了。那麼，火藥庫就交給你們了。」
「是。」
尋翊說完，馬上就朝另一個大殿走去了。
在寢宮這裡，我的肚子已經大的差不多了，因為已經到了八個月的時間。
我正在給快出世的孩子做一件衣服。但出乎意料的，我的手似乎不怎麼靈活，還被針扎到了好幾次。
「啊...！又被扎到了... ...好痛啊...」指尖上流出了一滴血珠，我用嘴含住了指尖。這時，王爺上來了。
王爺看到我嘴含指尖的模樣，知道我又是被針扎到了，馬上過來替我看。
「妳怎麼又在做這樣的事了...？孩子的衣服，妳可以給那些宮女縫製啊，不用妳這樣一直做。」
「可是... ...我覺得，自己生下的孩子要是能穿上自己做的衣服，那種感覺該有多幸福... ...只是不知道戰爭何時結束...等孩子出世，第一眼見到的會還是這樣的世界嗎...？」
「...我向妳和孩子保證，我一定會結束這一切的，用我的這雙手。...剛才徐丞相已經提出絕好的策略了，只是現在時間上還是對我們不利。」
「是嗎...？」
（看這個樣子... ...這件事我是非做不可了。）
其實我曾經想過，我要親自去西涼那邊，替王爺向少中哥哥求情。求他不要再這樣折磨我們彼此，包括整個大唐和整個西涼。這樣也能替王爺他們爭取時間。
王爺沒有注意到我表情的異樣，正在用手撫摸著我的肚子，但我已經下定決心了。
．．．
在西涼軍營的大殿這裡，有一位宮女被命令說擦乾淨殿內的所有柱子，但她擦柱子的力道似乎比其他的宮女還要用力。沒錯，這個宮女就是若曦。她潛伏到這裡來做臥底，想知道西涼到底為何要這樣使出緩兵來拖長戰爭。
（... ...哥哥一開始超反對我這樣做的...嘛，來了都來了。）
若曦用視線掃向四處，發覺這裡好像比大唐那裏的軍營還要安靜許多，也沒聽到軍隊有在訓練的聲音。
（怪了...他們難道都不訓練軍隊的嗎？）
若曦正想著的時候，突然，有人碰了她的肩膀。
「...！」若曦馬上轉過身。雖然想多做防備，但現在的她是喬裝成一個宮女，所以只能向一般的女子一樣驚訝起來。
「哦...若曦？」碰她肩膀的人，是水顏。
「啊...水顏啊。...有什麼事嗎？」若曦若無其事地回應著。
「沒什麼... ...我是想說妳現在柱子都擦乾淨了，等會馬上替王爺泡些茶水吧。他去訓練軍隊，應該等一下就回來了。」
「黎...不，王爺在訓練軍隊？怎麼我在這一點聲響都聽不到？」
「啊，妳聽不到這是當然的啊。因為今天王爺是在替軍隊訓練浮潛，是在水裡做訓練。」
「這樣啊... ...呃，我想問一下，為什麼戰爭打到現在都還沒結束啊？而且王爺似乎...沒有出征過任何一次的戰役。」
「這個... ...因為大唐那裡，有一個王爺想忘也忘不掉的人。」
「忘也...忘不掉的人？」
「嗯。正因為如此，王爺就不想出手太直接。另一方面也是大唐的士兵們真的都很有耐力，不管打了幾次也都不退縮。我還曾聽說他們有人受過了傷，過一個禮拜之後馬上又有精神的武裝上場。」
「... ...」
「... ...或許王爺對其還有所執著也說不定... ...」水顏說這句話是越說越小聲，眼神不禁黯淡了下來。若曦沒聽清，便問。
「... ...？妳說了什麼嗎？」
「啊，沒什麼。... 好了，妳動作快點。把抹布和水桶拿進去，快點準備吧。」水顏說完這些後就離開了，而若曦也趕緊將水桶拿進膳房了。
若曦離開大殿之後，水顏又回過了頭。
（那個宮女... ...她不是西涼的人。她從哪裡來的...？）
水顏認定若曦不是西涼人，但卻無法確定她從何處來。
．．．
晚上了，深夜的時候，我和王爺同床共寢。然而我睜開了眼，在王爺熟睡之時，我小心地從床上下來，來到案前。
我準備了硯墨和紙筆，在磨黑墨水的時候，我一邊留意王爺的樣子一邊弄。最後墨水弄好了之後，我開始提筆寫書信... ...
書信寫好了之後，我又回到了床上。把書信藏到了床墊下，然後再度閉上眼，而我在心裡對孩子說... ...
（孩子，為了你的出世，娘必須這麼做... ...對不起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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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曦來到西涼軍營偽裝成宮女成為臥底，水顏正懷疑著她的身分。月夢也悄悄地寫了一封書信，準備要去實行她要做的那件事... 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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