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、感嘆
認識了五位公主之後，發現我和她們聊得很多，雖然多半都是一直在說王爺的各種方面讓我了解... ...她們說王爺不僅擅長武術、體術，更會吟詩作畫。還說假如宮內若還有其他的王爺，絕對全部都比不上他。因為王爺從小就是一個人，要學的幾乎都要學到淋漓盡致。
「月夢姑娘，等妳對哥哥產生了情愫之後，一定要早生貴子啊。父皇和母后會為哥哥選妃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的，妳自己要加油一點啊。」念君公主對我說道。
「哎...？生孩子嗎？我是覺得可以不用那麼早... ...」
「...月夢姑娘，妳應該聽說過，父皇的意思是哥哥在登基皇位以前一定要有繼承人。妳若不做的話，這一切都會影響到本來決定好的一切的。」
「這... ...」
「好了，念君姊姊，月夢姑娘才剛嫁給哥哥不到一個月的時間。他們之間的愛情是需要時間去慢慢經營的，我覺得哥哥應該也不會想要那麼早就登基皇位。畢竟哥哥看似也不想強迫月夢姑娘啊，所以順其自然是最好的。」喻心公主在旁邊說著。
突然，御花園的門口那裡傳來了聲音。
「月夢，妳在這裡啊。」
「？王爺...？」我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，原來是王爺過來找我了。可能他原本以為母后找我不會太長時間，卻沒想到我在這裡跟五位公主聊天，時間耽擱的有點多。
「原來妳是被她們五個困住了。...妳們五個，沒有給月夢添麻煩吧？」
「什麼添麻煩？我們是想和月夢姑娘關係好一點，日後路上碰到面就不會尷尬啦，妳們說是吧。」若曦公主站起來對王爺說道，其他公主都點了點頭。
「沒事的，王爺。五位公主人都很好，願意跟我聊天，我很開心。時間耽誤到讓您擔心了，非常抱歉。」
「這樣的話就好了。...月夢，王府那邊來了客人，說想要見妳，好像是妳的姊姊。」
「哎...？！姊姊來了嗎？... ...不好意思，五位公主們，我必須回去了。」
「沒關係的啦，妳快回去吧。」
「好的。」我向五位公主應了聲，之後我就跟著王爺一起回去了。
．．．
回到王府之後，在廳堂馬上就看到了姊姊和姊夫的身影，還有他們的女兒思語。
「姊姊、姊夫，你們怎麼來了？」我感到很欣喜，馬上前去迎接他們。
「啊，是妳姊姊一直說要來看看妳，我說不過她就只好帶她來了。」
「你別多嘴好不好... ...這樣有損我這個做姊姊的尊嚴。」
「沒關係啦，反正我也正好想看看思語。...好像自她一出生我都沒好好抱過她呢。」
「是啊。也謝謝王爺，能讓我們進來看看月夢。」
「這不需要道謝的啊，你們都是月夢的親戚，來關心她是理所應當的啊。」
「來，思語，給姨娘抱抱。」在姊夫和王爺說著話的時候，我將思語抱了過來。
「妳要抱好喔。右手手臂托住她的後腦勺，左手手臂再支撐她的身體。」
「這、這樣嗎...？」我照姊姊所說的做。思語被我抱在懷中之後，馬上就傳出了稚嫩的嬰兒笑聲。
「好可愛啊... ...」我看著懷中可愛的思語，眼神不由得柔和了下來。然而我那時沒有注意到，王爺正定睛的看著我和思語的樣子... ...
．．．
在離大唐有些遙遠的地方，有個名為西涼的國家。從中原出發搭車至少要半天時辰，走路的話至少要一天。
西涼王與王后的膝下也有一子，也是一個王子，名叫黎少中。
這天，西涼王對他下達命令，要他發動戰爭去掠奪大唐太子李尋翊手上的領土。
「少中，你也到了要繼承我這個王位的年紀了。但我需要你去將大唐太子手上的領土搶奪過來成為我西涼的版圖，父王...已經沒有那多餘的體力再去打仗了。只要你贏了這場戰爭，我就會將王位傳給你，到時候你可要好好的統治這個國家啊。」
「是，父王。」
少中接見完西涼王之後，回到了自己的王府。一個宮女前來迎接他，是高水顏。
「王爺，您回來了。」
「是啊。」少中也過來握住了水顏的手，另一隻手則愛憐地撫摸著她的臉頰。
「這次我去接見父王，父王下了命令。要我發動戰爭，去掠奪大唐太子手上的一座領土。」
「哎...？為何要這麼做呢？」
「我想這是父王給我的功課吧，他的意思就是看我有沒有能力。」
「...既然這是大王的命令，那麼我也沒什麼餘地能夠勸阻王爺了... ...其實我心裡希望的是這個世界能夠永遠不要發生戰爭，但這是不可能的。」水顏放開了少中的手。
「水顏... ...我知道妳會這麼想是為我好。妳對我的好我一直都放在眼裡，我不會辜負妳的。」
「... ...」水顏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一絲黯淡，但馬上又露出了微笑。
少中雖然嘴上這麼說，但好像都還沒有想要迎娶水顏的想法。因為在他的心裡，還有一個人的存在... ...
．．．
回到王府... ...
在送走大姊他們之後，王爺就被父皇喚去太極宮了。在王府也是無聊，於是我來到了王府的書齋，想說可以在這裡吟詩作畫。
在我磨好墨水，拿了毛筆，筆觸碰到紙面的一瞬間，我想起了少中哥哥。想到我能像現在這樣吟詩作畫，都是那時候的他教我的。
我一直都把他當哥哥看，畢竟我們相府只有我們三姊妹而已。大姊早早就出嫁，月耶那時候也是還不懂事，沒有人可以教我任何事物。就算是爹娘從京城請來的師傅，他們教的也是讓我覺得沒什麼新意。突然，少中哥哥就這樣出現了。
他當初是突然就搬到我們相府附近的一個公子，他那時尚在志學之年，卻已經飽讀詩書，武藝樣樣精通。他每天都來陪我一起玩耍、讀書。也因為如此，爹娘都覺得可以不用那麼費勁去請從前的那些師傅了。
我一筆一筆的描繪著御花園裡看到的百合花，這樣纖細的筆觸也是他教我的。
．．．
『啊...！又畫壞了... ...』我在畫從家裡花園摘來的梅花枝，可是畫樹枝的時候不小心沾到了色料還沒乾的梅花。
『怎麼了？月夢。』在我煩惱的時候，少中哥哥突然出現在家裡的書齋。
『哎？少中哥哥？你怎麼來了？』
『時間已經到啦？每次我都是這個時間來教你讀書的啊。來的時候沒有馬上看到妳，聽相爺說妳在書齋這裡作畫。』
『...是啊... ... 但是這張被我畫壞了。...就丟了吧。』
『等等。... 這張還沒有壞到那麼嚴重，這畫壞的只是小地方。』
少中哥哥說完，馬上執起了畫筆，在紙上點綴了幾筆。他畫完之後，攤到了桌上。在我眼裡看到的，是比我剛才畫的還要多了點柔和又美麗的梅花枝。
『哇！少中哥哥你怎麼畫的？梅花變得好漂亮啊～』
『妳畫壞的地方只是染到色了而已。色料是會乾的，再用相同的色料逐漸加深就可以掩飾掉這種小失誤了。』
『這樣啊... ...謝謝你，少中哥哥。』
我對他做了一個微笑，他也對我回以一個溫柔的微笑。
．．．
（不知道現在少中哥哥人怎麼樣了？... ...在哪裡？又在做什麼呢？）
少中哥哥在十五歲的時候就突然被父母帶離中原了，在那之後也不知道去了哪裡。
在我想完這段回憶之後，發現紙上我已經畫好了一朵百合，但發現好像少了什麼東西。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... ...
「月夢。」
「？」我頭轉向聲音發出的方向，在門口看到了王爺的身影。
「王爺... ...」
「原來妳在這裡作畫啊，回來沒看到妳的人。」
「啊... ...王爺，不好意思。我應該要去迎接您的... ...」
「不打緊的。妳在畫什麼呢？」王爺看了書桌，看見了我畫的百合花。
「百合花？... ...畫得很好呢。」
「聽您這麼說我很高興，但我覺得好像少了什麼... ...」
「這樣啊... ...不介意我畫幾筆吧？」
「哎？好、好的... ...」
我說完之後，王爺就執起了畫筆。看著王爺作畫的樣子，還有近在自己眼前的側臉，真讓我感覺想起了以前那件事。
過了一段時間，王爺放下了筆。
「好了，妳看怎麼樣？」
我聽王爺這麼說後，探頭看了一下畫紙。眼裡看到的是多了幾株的百合花，花瓣那裡的筆觸柔和纖細，相反的花莖和花葉的部分則是剛烈又不失優雅，筆觸收尾多了幾筆點筆。
「王爺畫的真好。... ...但這樣就變成王爺的作品了呢...」
「不，這作品還是妳的，妳就當我是即興的吧。是說，這畫畫的技巧從前是誰教妳的呢？」
「... ...是我一個青梅竹馬的哥哥。」
「這樣啊。... ...好了，我現在只是回來看看妳而已，我等會傍晚還要去和親王和若曦他們會合。我可能晚上才會回來，如果妳累了可以先睡。」
「好的。」
王爺聽了我的回答之後就走出書齋了。在王爺走遠之後，我拿起了他剛才畫過的畫紙，這樣剛烈優雅，同時又帶出柔和細緻的畫法真不是許多人畫得出來的。這讓我更相信了五位公主們所說的，王爺不只武藝精湛，詩琴書畫方面也是一絕。
．．．
到了晚上，在王府的寢宮內，我先從湯殿洗完澡回來。突然想到了思語，我不禁露出了微笑。
（小孩子啊... ...也許真的不錯。但是我和王爺... ...）
想到王爺似乎也想順其自然的樣子，想要有孩子是要兩人心甘情願的。覺得王爺到現在對自己應該也只有朋友的感覺，儘管名分上是夫妻，我不禁嘆了一口氣... ...
突然，我的腳踝在床底的邊緣好像踢到了什麼東西。
「... ...？」我下床蹲下身，看到床底那裡好像藏著一顆球。我努力伸手去將球拿出來，拿出來之後，是個皮球。
（哎？這顆皮球不是...？不不，應該只是巧合吧。）
看到這顆皮球和我當時七歲送給那位公子的皮球長得一模一樣。這顆皮球上面已經沾了很多灰塵和刮痕，我想應該是王爺小時候的玩具吧，為什麼要留到現在我也不知道。
就在這個時候，王爺進來了。
「啊，王爺... ...」
「月夢，妳還沒睡？咦...？妳手上怎麼拿著... ...」
「啊，這是我在您的床底下找到的。...這是您小時候的玩具嗎？看樣子已經很舊了... ...」
「這的確是我的沒錯，但這是我小時候一個姑娘送給我的。」
「一個姑娘送您的... ...我是想說這顆皮球跟我小時候玩的長得一模一樣，不過我想那麼多個皮球，每個都長的一樣...我想起來我小時候也曾經將一顆皮球送給一個公子。」
「等等，妳小時候也... ...我僅存的印象就只有那個時候我十歲，而送我皮球的那個姑娘差不多七歲的樣子。她正要對我說出名字的時候就被她的母親帶回去了，那時候父皇也叫我該回宮了。」
「！」王爺說出的這每一句話我感到震驚不已，因為他所說的幾乎和我那時候重疊在一起。這時，我不禁脫口而出... ...
「王爺，您該不會就是... ...我小時候遇到的那個公子吧... ...？」
「咦...？難道妳就是... ...妳就是那個姑娘嗎？我當時是聽到她母親是叫她『夢兒』... ...」
「...！沒錯！我娘也是都叫我『夢兒』...我... ...」我欣喜到不知道該說什麼，然而王爺先說了話。
「真的是妳啊...其實我找這個姑娘已經找很久了... ...原來她就是妳，而妳就是她。...但我們卻陰錯陽差成了夫妻呢。」
「哈哈...是啊。」我露出了笑顏，我想這大概是我在王爺面前展現過最開心的笑容。然後，王爺拿下了我手中的皮球，握住了我的手。
「最初，妳要嫁給我之前，父皇親自將妳的畫像拿到府上來給我看。... ... 當時我不明白，看了妳的畫像之後，居然讓我想起了她。而現在終於明白了，原來妳們是同一個人。」
「王爺，其實說真的，我在中選成為您的王妃之後感到很錯愕，因為我想要能再次遇見那位公子... ...然而現在，知道了您就是那位公子。...從今以後我一定會永遠待在您身邊，陪您走下去的... ...」
「...謝謝妳。」王爺回了我一個微笑，一雙大手輕撫了我的頭髮。
「對了，王爺。為了彌補那時候未能說出名字的遺憾，就在這裡重新說一次吧。...您好，我是旻月夢。」
「...妳好，我是李尋翊，請多指教。」
我們彼此都露出了微笑。
「對了，妳好像很喜歡小孩子的樣子。...我剛才看妳和妳姪女的互動就這麼覺得。」王爺似乎想起了什麼而這麼說著。
「啊... ...我只是覺得小孩子蠻可愛的。畢竟思語是我大姊剛生下的掌上明珠，小巧又柔軟，很惹人憐愛。... 相信她過不久就會走路了吧？呵呵... ...」
「這樣啊。... ...其實父皇和母后讓我迎娶妳，其中也是有孩子這個原因的... ...」
「我知道... ...剛才公主們有跟我說明了。她們說您是這個皇宮中唯一的繼承人，也說了我一定要想辦法... ...」
「我其實不想強迫妳的，這陣子我們就好好相處吧。既然我們小時候就見過面了，那我們就從朋友開始做起。」
「... 您一定很累吧？從小到大您一直都是一個人... ...怪不得小時候那次我們分開之後就沒有再見到面了。... 其實我被我娘帶走的時候，我有回頭看您剛才待的地方，但您已經不見了... ...」
「可能我習慣一個人了，我的母后也在我還沒束髮的時候就逝世了。從小時候開始我就學我應該要學習的，一直都是我一個人。每天讀書十小時，也早在十歲前就開始學習如何當一個稱職的繼承者，還有訓練應該具備在身上的武藝。所以從來就沒有人跟我一起玩，更沒有人教我唱歌。那時候的妳是第一個，我也沒想到妳就這樣走進了我的心裡。」
「... ...那我感到非常開心呢。... 居然在婚前就已經在互相惦記著對方... ...雖然我們都不知道。」
我這麼對王爺說了之後，便將他的手掌捧向了我的胸口。
「從今天起，我會努力的讓自己愛上您的。無論是身體還是心... ...」
「... ...謝謝妳。我也會盡到做為夫君的責任的。」
．．．
過了一段時日，轉眼間我入宮以來已經有三個月的時間了。我和王爺自那次心靈相通之後，我們變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。然而現在，我們也慢慢出現了夫妻之間應該有的聯繫和感情，我們都很珍惜彼此。然而，前方卻來了一個難關等著我們去克服... ...
某天，尋翊被皇上叫來太極宮，皇上要告訴他一件事情。
「翊兒，朕最近整理朝政，收到了一封戰書。」
「戰書？從哪裡來的？」
「是西涼。聽說西涼大王是為了要考驗他們的王子黎少中的能力，才拿我們大唐來做測試。...區區一個小國竟如此大膽... ...他們的目標是你手上的一塊重要的領土，你要注意了。」
「是。」
「朕也打算讓你出去見識一下，希望你上戰場，你沒有任何異議吧？」
「...兒臣遵旨，父皇。」尋翊說出這句話看似有些遲疑，他似乎在顧慮誰。
「怎麼了？翊兒，在擔心月夢是嗎？...這樣的話你放心吧，除了若曦和妲妃跟你一起去，還有昭顏她們啊。朕相信她不會寂寞的。」
「嗯...兒臣也這麼覺得，是這樣的話就好了... ...」
「對了，這次的戰爭不只有若曦和妲妃她們，另外還有兩個和我們是結盟關係的將軍和丞相。... 宣他們進來吧。」
「宣，段空海將軍、徐西里丞相進殿～」
喊了這一聲之後，皇上和尋翊的面前馬上就出現了兩個人。
「末將段空海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
「下官徐西里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兩個人都跪了下來，皇上回答道。
「好，平身。」
「謝皇上。」空海和西里一同起身後，看到了尋翊。
「王爺，末將手上擁有五萬兵，戰場隨時聽候差遣，您就當自己人，不用客氣。」
「還有若您在戰場擬定策略有什麼瓶頸的話，下官隨時會想辦法替您解決。」
「多謝段將軍和徐丞相，你們有這份心意，本王已經非常高興了。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合作。」
空海和西里都點了點頭，表示贊同尋翊的說法。這時，皇上卻有了意見。
「段將軍，你說你手上擁有五萬兵，會不會太少了一點？我們這裡的御林軍雖也有三萬的數目，但我們同時也聽說西涼那邊的數目是超過十萬了啊。」
「這您不用擔心，末將尚有一位益友，李楓彥將軍可一同合作，其手上擁有四萬兵。屆時末將自會將這件事向他說明清楚，請您不用擔心。」
「這樣的話就好了。...那你們這段期間，在西涼正式要求開戰以前，就趕快去訓練各自的兵力吧。段將軍、徐丞相，你們可以退下了。」
「是。」空海和西里先離開了，整個大殿只剩下皇上和尋翊。
「翊兒，自月夢嫁給你已經經過了三個月，你跟她相處得如何？」
「我跟她很好，父皇。」
「你多少對她也應該產生感情了吧？可是卻在你們快開始的時候就發生這種事，這很困擾吧？」
「...父皇說的沒錯。」
「當初我和你母后也是一樣。在你兩歲的時候，城外玉門關那裡突然出現流寇來紛擾，讓當時的朕不得不去處理。可沒想到當朕一回來，你母后已經病倒，而且已經奄奄一息了。...沒能好好照顧她，是朕一生的遺憾。」
「... ...」
「好了，你先回去陪月夢吧，朕要回寢宮休息了。」
「好的。」
皇上從龍椅站了起來，下了階梯，離開大殿往走廊走去。尋翊看著他的背影，還有他剛才說的話，露出了愁容... 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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