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涼王后 高水顏    

(文中最後當上西涼王后的另一個女主角--高水顏。由萱萱(我本人)繪製。)

 

十七、延續

 

  孩子抱來之後,我和王爺逗他玩了一會兒。他睡著了之後,換我抱著他。

  「王爺,您覺得該給孩子取什麼樣的名字呢?」

  「... ...取名為『思風』,妳覺得如何?」

  「『思風』... ...這個名字好聽。但這個名字有什麼含意呢?」

  「我剛才在船上的時候想了很久才想到的。...這個孩子是妳冒生命危險生下的,我讀了妳的書信之後便想盡辦法要將妳救回來。那時候風颳的很大,而我也惦記著你們。...所以"思"是我惦記妳;而"風"就是戰場上的那場東風了。」

  「這樣啊... ...那就用這個名字吧。...李思風,這個名字好聽,哈哈...」

  我向王爺洋溢出笑容,王爺看到後也笑了。

 

  突然,月耶跑了進來。

  「二姊!」

  「月耶...?!噓--」

  「哎?...啊... ...」月耶進來後,我馬上示意她小聲一點,因為思風在睡覺。

  「月耶,有什麼事嗎?」王爺替我問了月耶。

  「...小女參見王爺... ...二姊,妳先聽我說...不好了... ...」

  「哎?什麼事情不好了...?」

  「那個... ...爹娘知道妳懷孕去戰場的事了...兩個大發雷霆,還說叫妳馬上回去家裡... ...」

  「哎...?!妳沒有告訴爹娘他們嗎?」

  「拜託~這種事我怎麼敢說...!說了的話我可要代替妳受罪的诶。... ...可就,好死不死,娘在整理我們房間的時候,偷看了我和空海的書信... ...裡面的甜言蜜語都被娘看光光了怎麼辦啦~...啊,先不管這個。二姊,妳要...怎麼辦?」

  「當然... ...是回去向他們解釋啊...不然他們會覺得我這個女兒不孝。可是現在我必須靜養... ...因為分娩我用了剖腹產,所以有傷口。

  「這樣啊... ...那,二姊,過一段日子,妳靜養好之後我就帶妳回去。畢竟現在爹娘也都還在氣頭上,可能不會想好好聽妳說... ...」

  「... ...」我說不出一句話,因為知道爹娘會這麼生氣,完全是因為擔心我。

 

  「... ...月夢、月耶姑娘,這樣好了,我請丞相和夫人來這裡吧。」在一旁的王爺提出了建議。

  「哎?可是...這樣好嗎...?」

  「我想不會有事的。...月耶姑娘,妳先回去向他們說清楚月夢現在的情況,我相信他們會諒解的。而且... ...孩子這不也都平安的生出來了不是嗎?」

  「啊...王爺這麼說倒也是... ...」

  「那月耶姑娘就先回去吧,月夢她還要靜養。等一段時間過後,我在通知你們。」

  「... ...好吧。王爺,小女這就告辭... ...二姊,好好休息喔。」

  「嗯,我知道。」說完,月耶就離開寢宮了。

 

  「...說起來,我也得向妳爹娘道歉呢。」

  「哎?這是為什麼呢?」

  「畢竟我是在到了邊關之後才發現妳懷孕的啊,想勸妳回去妳又不願意... ...雖然知道了妳這麼做是不想離開我。」

  「不,這件事全是我的倔強造成的... ...就由我向爹娘道歉就好。」

  「... ...說起來我們得先向父皇母后賠罪才行,聽喻心說他們已經從書信上知道這件事了。」

  「聽您這麼說... ...我們還真的要先去向他們賠罪呢。」

 

  過了一段日子後,我身上的傷口因為有好好靜養而慢慢地撫平且淡去了,應該是不會在身上留下痕跡。一天,我和王爺一起到太極宮來接見父皇和母后,我把思風也抱了過來。

  來到殿堂之後,父皇和母后都坐在上座上。

  「兒臣/兒媳接見父皇母后。」

  「平身。」

  「謝父皇母后。」我和王爺起了身。本以為父皇會對我們大發雷霆,但結果... ...

  「翊兒,你戰勝了西涼,做得很好;...還有月夢,雖然妳這麼做太過胡來,但孩子有平安生下,辛苦妳了。」父皇的語氣聽來很平和。

  「父皇... ...啊,兒媳謝父皇這樣的勉勵。」

  「不用多禮了。... ...翊兒,經過這場戰爭,我想西涼大概是不會再輕舉妄動了,我們也不須招惹他們。待你登上皇位之後,就和他們好好相處吧。」

  「... ...是,父皇。」王爺抬頭看了父皇一眼。我們都發現,父皇和母后在這一年間,多了不少的白髮,這讓我們倆覺得時間流逝的真快。

  「月夢,孩子有取名了嗎?」

  「有的,我和王爺將他取名為『思風』。思念的思"思"、風吹的"風"。李思風。」

  「名字真好聽。... ...讓母后看看他吧,好嗎?」

  「當然。」我抱著思風走上了上座的階梯,將思風抱給了母后。

  母后將思風抱在懷裡後,看到了他的臉孔,不禁笑開懷,開始逗他玩。

  「皇上,您看啊...!這孩子跟翊兒小時候長得可真像啊...!」

  「是嗎?」父皇也湊了過來看了思風,看了之後也面露笑容。

  「真的很像。...朕相信這孩子以後一定會是個棟樑之才,好好的撫育他啊,月夢。」

  「兒媳遵旨,父皇。」

 

  接著,我們接到了爹和娘來到了王府的通知,便馬上和父皇母后辭別之後回來了。

  我們回到王府之後,發現大姊和姊夫也來了。

  「夢兒...!」娘馬上來到我的面前。

  「爹、娘...女兒對不起您們... ...」我眼神愧疚地低下了頭,而娘回應了... ...

  「... ...沒事的,我們已經釋懷了。雖然一開始我們很氣妳,妳和孩子一切都平安的話,比什麼都重要。這對我和妳爹來說已經足夠了,所以妳就不需再愧疚了。」

  「娘... ...」

  「是啊,你們都平安的話,我和妳娘都覺得這樣就好了。」旁邊的爹也說出了話。

  「... ...月夢,大姊可以看看妳的孩子嗎?」過了快一年的時間,思語已經不用大姊抱在懷裡,可以在路上行走了,只是還是需要人牽。

  「當然可以啊。大姊,跟思語的名字有些重疊到,他叫思風。」

  「思風...?」我將思風抱給了大姊,姊夫也湊過來看了一眼。

  「月夢,思風和王爺長得可真像~」

  「這是當然的啊,因為他們是親生父子啊。對吧,王爺?」

  「是啊。」王爺也笑著回應了我。

  之後爹娘也跟著來搶著抱思風,五位公主也來了,她們也想看思風。結果這一整天,我變得幾乎都抱不到他。

 

  過了幾天,皇宮內替思風補辦了慶生宴。因為他生出來的那天我們還待在邊關那裡,趕了一天的時辰回來之後我又還要靜養,所以直到現在才有日子可以來辦。

  月耶最近也跟我說了,段將軍真的在我們打勝仗回來之後,在段大將軍回來之時帶了聘禮,過來家裡提親了。爹娘也很爽朗地就答應他們之間的婚事,兩家通過見面禮後便開始聯繫往來。

  經過這些事後,過了三個月... ...

 

  ...

 

  這天,皇宮外響起了鞭打的禮炮聲,宮裡內外的人都知道,這禮炮象徵著新帝即將繼位。

  父皇和母后他們都各自成為了太上皇和太后,以後便在萬壽宮過日子。

 

  我在大明宮內的寢宮換著衣服,身上穿了皇后的紅色鳳袍,臉上畫了妝,頭戴了后冠。今天,是我隨王爺繼位成為皇后的日子。

  思風我先交由父皇和母后他們替我照看著,因為他們也想跟思風多相處一會兒。

  以前看著母后穿著這身鳳袍,既高雅又端莊,得以「掌管六宮」、「母儀天下」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。我有時擔心,我能不能成為一個稱職的皇后...?又或者能不能像母后一樣應付的了從現在起要召進的各個妃嬪。

  想到這裡心情有些複雜。我戴上了母后在我剛入宮的時候給我的手鐲。她說過希望王爺能對我專情,現在是如此,以後卻不一定。但我決定來樂觀面對這一切。

 

  「娘娘,您準備好了嗎?皇上正在太極宮等著您呢。」外面的宮女進來通知了我。

  「...我知道了,走吧。」

  「是。」

  我領著跟隨我的宮女們在大明宮的走道上走動。來到這裡,沒想到已經一年多了,我開始回想起來到這皇宮的每個回憶。嫁給了王爺、認識了五位公主,接著又懷上思風、面對戰爭,最後順利生下思風迎接戰爭的結束。而現在,我即將成為皇后。

 

  在太極宮的殿堂上,因為新帝繼位,所以整座朝廷所有的諸侯和朝臣都齊聚一堂,來見證這重要的一刻。

  尋翊穿著皇帝的黃色龍袍,坐到了上座上,封號為唐懿宗。殿堂上所有人看見後,都下了跪。

  「臣等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諸侯們齊聲響徹了整座太極宮。

  「平身。」

  「謝皇上。」諸侯們又再站了起來。

  「今天,是朕登基皇位的日子。為見證且慶祝這天,朕下令,國家免收賦稅一年,還有在場各位諸侯各加晉三等。」

  「臣等替百姓叩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

  「好。... ...朕也現在冊封宣宗皇帝為皇帝太上皇;皇后為母后皇太后、先皇后追諡為聖母皇太后。還有淑妃為淑太妃;已歿的賢妃追諡為賢太妃。」

  「吾皇聖明。」在場的諸侯都對尋翊冊封的對象和封號沒有意見而表示認同。

  「接著朕要對在這一年戰爭為朕付出貢獻的人們賞封。... ...段空海將軍、李楓彥將軍、徐西里丞相,上前來聽封。」

  「是。」三個人一起跪拜在尋翊面前。

  「...段空海,朕從現在起賦予你掌管皇宮御林軍的掌兵大權,以後在宮中負責訓練軍隊,使軍隊更加精進;李楓彥,朕冊封你為鎮守玉門關的大將軍,從此替代段大將軍抵擋外來流寇的紛擾;徐西里,朕則冊封你為左丞相,『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』。」

  「臣等叩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三個人一同低頭向尋翊表示了謝意。

 

  在太極宮的門口,我到了這裡。

  「皇后娘娘駕到--!」旁邊太監叫出了這一聲,宣示整個宮殿我已經在外頭等待。不久,太極宮內就傳出了宣我進殿的聲音。

 

  「宣,旻月夢進殿--!」在尋翊旁邊的太監叫了這一聲後,月夢便出現在殿堂門口的那一頭。

  她穿著皇后的紅色鳳袍,緩緩地向尋翊所在的上座前進。各個諸侯朝臣似乎也先前聽聞過月夢的一切,在今天看到後也都嘖嘖稱奇著。

  我來到了皇上面前,向他跪拜行禮。

  「臣妾旻月夢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

  「好,免禮。」我聽到皇上的回應後站了起來。

  「...朕要當著各位諸侯朝臣在今天的這個場合,冊封我的愛妻--旻月夢,為皇后。從此掌管六宮,得以雍容華貴、母儀天下。...她不顧自己是女兒身的事實,執意要隨朕前往戰場。最後還冒著生命危險將皇子生了下來,所以她對朕的這份恩情,朕沒齒難忘。」

  我聽了皇上在上座宣示的這句話,對他微笑了,我們彼此眼角都盈著笑意。接著,皇上親自下來,牽著我坐到了皇后的位置,就在他旁邊。

  「臣等叩見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。」所有諸侯朝臣見狀後馬上向我跪拜。

  「你們平身吧。」我回應了他們。

  「謝皇后娘娘。」他們站了起來。

 

  之後陸續地,皇上將所有人都宣進來做賞封。包括大姊和姊夫、月耶,還有五位公主。

  五位公主,皇上加封了她們每個人一等,成為了郡主,以後在宮中便有了更高的地位。大姊和姊夫則是各被封為「一品夫人」和右丞相,右丞相就和左丞相一樣,成為皇上的左右手;月耶則因為是我的妹妹,皇上將她冊封為「聖貞公主」,和五位公主平起平坐。

  至於爹娘,爹從左丞相晉升成了老太師,以後可以繼續輔佐徐丞相和姊夫他們,甚至是皇上,管理朝政;娘則是被封為太后。因為我的關係,就算不是正式的皇族宗親,只要兒女和皇族結親,也同樣能得到這樣的地位與權力。於是爹娘今後也一同和父皇母后一起住進萬壽宮。

  我和皇上也囑咐他們了,有了這樣的地位權力,見到我們大可不必行禮,可以自由進出皇宮每個地方。

   而月耶和段將軍的婚期也近了,所以月耶成為公主之後便常常往皇宮跑。為的就是去找自己的準夫君。

 

  ...

 

  在西涼王宮,少中雖然戰敗了,但大王並沒有責備他,還是將王位讓給他繼承。

  至於水顏,少中在戰爭之後徹底醒了。為了感謝她的付出與陪伴,少中將她封為西涼王后,也出面解決了底下的家臣和諸侯針對她身分卑微的意見和反駁。太王和太后也贊成少中將水顏封為王后,因為是她點醒了少中,停止了戰爭。少中在成為西涼王之後也極力的救濟民間的飢荒,很快地,西涼王國又恢復了往日的繁華。

 

  ...

 

  繼位典禮結束,皇上退朝了之後,離晚上的宴會還有幾個時辰,所以我和皇上先往萬壽宮那裡走去。

  在走過去的途中,我向皇上說了話。

  「皇上,這一年間,臣妾真的覺得發生了好多事呢。」

  「是啊,直到現在我們兩人成了皇宮裡最高地位的兩個人...不對,上頭還有父皇和母后他們呢。」

  「哈哈... ...是啊。以後臣妾不能叫您王爺,要叫您皇上。...要對您更加的尊敬了。」

  「... ...其實私底下朕還是希望妳能繼續叫我王爺,因為我們倆是夫妻啊,甚至都可以叫名字啊。...是說,我們成為夫妻到現在,妳都沒叫過我的名字呢。」我們無意間停了下來。

  「啊...因為當初您是王爺啊... ...我不太想冒犯您...」

  「...朕跟妳說了,我們是夫妻,叫名字這不成冒犯的。... ...妳若不叫的話,朕今晚就不主持宴會了。」

  「哎...?!好,臣妾遵旨... ...呃...   ...尋翊... ?」我沒想到這個時候,皇上還會向我淘氣,我的雙頰紅得像蘋果一般。卻沒想到皇上回應... ...

  「...太小聲了,再大聲一點。」

  「唔...?尋、尋翊... ...!真是的!皇上您就別再淘氣了~今晚您一定要出席宴會。而且剛才您說的...臣妾也照做了... ...」

  「哈哈...好啦。...我們快走吧,父皇母后他們在等了。」

  「... ...是。」於是我們繼續前進。

  被一群太監和宮女們看到了我和皇上的打情罵俏,讓我實在難掩羞澀。

 

  我們來到萬壽宮後,進來就看見... ...不只父皇母后,連五位公主和月耶還有大姊她們都來了。父皇母后看似都和她們相處得很好,都會一起逗思風玩。而思風也才剛滿三個月,只會在地面上爬行而已。

  父皇母后他們都很高興能有思風這樣的孫子,跟他們說了幾句話後,我將思風抱了起來。

  我和皇上看著他的可愛模樣,臉圓鼓鼓的,牙齒也還沒長齊。我輕撫了他的頭,親吻了他的臉頰,這讓我感到很幸福。

  我不禁在心裡想,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一直延續下去... ...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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